重庆最灵验的寺庙排名,陆荣廷生平大事年表(下篇)
陆荣廷生平大事年表(下篇)
◎苏书选陆君田
(摘自《武鸣文史资料第一辑》)
1918年(民国7年)六十岁。
元月一日晚上,孙中山密令海军炮击广东督军署所在地的观音山,惩罚横行的桂系军阀。莫荣新急令息灭灯火,不许开炮还击,同时请海军总长程璧光进行调处,事态幸不扩大。
元月,潮梅镇守使莫警宇宣布独立,脱离桂系,陆荣廷令林虎、沈鸿英、刘志陆等率部前往迅速剿平,派刘志陆为潮梅镇守使。
同月,由琼崖渡海的龙济光所部二万余人,在雷州半岛登陆后长驱直入,连陷高州,化县、阳江,进逼四邑,广州震动,陆荣廷派马济、林虎、沈鸿英、刘志陆、魏邦平分任第一至第五讨龙军司令,共万余人,以李钧烈为前敌总指挥,出师讨龙。
元月二十三日,湘粤桂联军进攻岳州,守城直系军队自动撒退,二十七日联军占领岳城,谭浩明严令不许入鄂境一步。陆荣廷把护国军第二军林俊廷部调回广东。对付广东方面的国民党。
二月,北京政府发表命令,广西督军谭浩明着即免职,褫夺勋位勋章,交前敌将士一体拿办。
三月,北军以吴佩孚为前敌总指挥,有海军从洞庭湖助战,大举南犯,南北主力战开始,十日,守羊楼司的护法军第一军司令陆裕光临阵后撤。北军十三日攻占云溪,十七日攻占岳州,十八日攻占平江。
三月二十二日,桂系讨龙军收复阳江。
三月二十三日,吴佩孚重新当国务院总理,纠集北洋军五十万人,大举南下。
三月二十四日,谭浩明退出长沙。二十七日,北京政府发表张敬尧为湖南督军兼署省长。
四月十二日,讨龙军收复电白,进而围困龙济光于雷州城。龙军全线崩溃。
四月,广州《安雅报》误载陆荣廷死耗,莫荣新谓该报盅惑读者,动摇军心,下令警备厅逮捕黎佩诗,封闭报馆。
四月十九日,谭延闾、伍廷芳、岑春煊到武鸣晤陆荣廷,联合电请冯国璋组织和平会议。被段祺瑞赶走的原湖南督军兼省长的谭延闯意欲得陆之助,重视旧业。此时桂系讨龙军与龙济光仍在桂南边境激战,陆表示无意于据湖南为己有,热烈欢迎谭回到湖南接收湘军的统帅权,并面送谭氏大洋二十万元。
四月二十二日,谭洁明将大部份军队从湖南撤回广东,以对付国民党,巩固广东地盘,他的联军总部由衡阳退驻永州。
四月二十四日,北军吴佩孚占领衡阳,南北双方订有各守原防的默契,成休战状态。
五月四日,非常国会在亲陆荣廷的政学系议员的操纵下,通过《修正军政府组织法案》,改大元帅制为总裁合议制,企图迫走孙中山。
五月十日,龙济光从雷州突围,只身逃往香港去北京,投靠段祺瑞,陆荣廷讨龙军事基本结束。
五月十二日,莫荣新捕杀在孙中山旗帜下的滇军师长兼军政府陆军总长张开儒和张的秘书长、陆军部次长崔文藻。
五月二十日,非常国会按照《修正军政府组织法案》选出唐绍仪、唐继尧、陆荣廷、伍廷芳、林葆怿、岑春煊、孙中山为总裁,岑为主席总裁,改组后的军政府,听命于实力派雄厚的陆荣廷,排除孙中山的领导地位,孙怒骂南、北军阀是“一丘之貉”,就离开广州经汕头往上海。
五月二十五日,湘军赵恒惕和直军代表在来阳谈判,成立停战协定。
六月一日,陆荣廷在南宁通电就任军政府总裁。李静诚辞广西省长,以陈炳焜继之。
七月,北军吴佩孚与桂军马济互相勾结,取得谅解,签订停战协定。桂粤军全部从湖南撇回,谭延闯得桂系之助,重任西南方面的湖南督军。
南宁北门外望仙坡镇宁炮台建成。
七月五日,改组后的军政府宣告成立。
八月,吴佩孚转变为北方主和派的领袖,与求和心·切的桂系建立秘密联盟。桂系主和派取得国民党元老和滇系军阀的同意,孙中山反对。
八月十七日,陆密令广西银行派人到上海商务印书馆将印钞机运回南宁,在南门街警察传习所旧址印刷纸币,限定次年底印出八百六十万元,并陆续发行。
八月十九日,军政府政务会议,根据陆荣廷,唐继尧的建议,决议推岑春煊为政务总裁长,目的要利用岑继续与直系保持联系,促进南北和平。
九月二十二日,桂系为排斥广东地方派军人,下令解除李耀汉的省长、肇军总司令及肇阳罗镇守使各职,因此,引起纠纷,后由李福林出面调停,派翟汪代理省长,古日光代理镇守使,李耀汉留任肇军总司令。
九月二十六日,湖南前线南军将领谭浩明、北军将领吴佩孚等联合发出寝电主张和平解决,段祺瑞被迫命令前线各军暂取守势,其“武力统一政策”宣告失败,桂系“援湘护法”结束。
桂系布署进攻海陆丰粤军根据地,通过军政府下令解除陈炯明的潮梅防务督办兼职,桂军集中潮汕和惠州,陈炯明打算把援闽粤军开回来对抗桂军,由于海军出面调停,战争没有爆发。
十月,设南宁铜元局,旋改称广西造币厂,武鸣人韦怀瑜。陆福祥先后任厂长,鼓铸银毫,为广西造币之始。
十…月十四日,在琼崖的龙济光残部全部被沈鸿英渡海歼灭,讨龙军事结束。
建造南宁西乡圹兵房。
在武鸣县城西郊建造明秀园。
在城内跑马场开辟“紫来街”,以半边街地皮分送陆荣廷手下的武鸣官僚,由陆荣廷的狗腿子,浑名“二都督”黄海波总管其事。
1919年(民国8年)六十一岁。
五月,陆荣廷和谭浩明、吴佩孚于上海南北和会破裂后,联名电请重开和会。
梧州发生“白鹤岗事件”,几个中国士兵在白鹤岗打死了英国领事馆放出来咬人的恶狗,英帝国主义一面无理抗议,一面派军舰到梧州进行武力恫吓,广西督军谭浩明亲自向英国领事屈膝道歉,登报认错,赔偿英国巡捕受伤医疗费一万元,并将肇事的伍长一名枪决,十二名永远监禁,以此来求得英帝国主义的欢心。
六月十二日,粤督莫荣新通辑李耀汉并没收其财产,准备以武力铲除李耀汉的势力,引起广东各界的抗议。广州各报据事直书,因有《国民报》被封,《羊城报》、《共和报》、《国华报》、《商会报》的主笔,访员数十人被捕。
广西省长陈炳焜卸职,李静诚继之。
六月二十九日,马济在湖南郴州迫走湘军总司令程潜,在永州的湘督谭延闾在桂系的支持下统一湘南。
七月、陆荣廷在南宁望仙坡下举行盛大的援湘护法阵亡将士追悼大会,请全市和尚、尼姑、道士设坛超度亡灵。
兴建武鸣业秀公园的陆氏祖祠和南宁陆氏总宗祠。陆荣廷将明秀园送给护法之役败仗归来的马济,以示安抚。
1920年(民国9年)六十二岁。
一月,桂钞贬值,有些地方按面额八折使用;六日,省长李静诚发出《维持桂钞》的通电,
北洋军阀直皖两系酝酿大战,陆荣廷与直系曹锟、吴佩孚进一步达成协议,占领衡阳的直系将领吴佩孚急切想撤防北返,陆荣廷授意军务院赠给他六十万元作开拨费;吴赖以兼程北上,急越黄河,上皖军战。至此,在湖南的北军全部撤完。
二月,陆荣廷与唐继尧因争夺在粤滇军的统率权,由合作关系转为敌对关系,李根源(亲陆)李烈钧(亲唐)在北江发生冲突,岑春煊出面调停,战斗平息。
孙中山为了反击直桂联盟的阴谋,与皖系取得暂时的联合。被桂系排挤出驻漳州的粤军陈炯明部,在孙中山和皖系的支持下,队伍由二十营警卫军发展至一百零四营,总人数二万余;闽督李厚基、浙督卢永祥奉段祺瑞的指示拨助陈炯明大量饷械,陈遂决心回师广东,驱逐桂系。在粤桂军,除马济、林虎、沈鸿英三部外,又成立刘志陆的第四军,陈培坤的独立师,还有李根源的海疆军和申葆藩、魏邦平、李福林等亲桂的广东地方军,总兵力十万以上。
七月,陆荣廷召开龙州会议,决定以粤军侵犯漳浦为借口,电令前方刘志陆,沈鸿英发兵进攻闽南。
八月十一日,桂军分兵三路打漳州,以刘志陆为中路司令兼征闽总指挥,浙军吕公望为右路司令,靖国军方声涛为左路司令,林葆怿率海军往诏安配合作战。
八月十二日,陈炯明在漳州公园誓师返粤,提出“广东人不打广东人”“粤人治粤”的口号,得到广东人民的支持,大战爆发,粤军士气旺盛,桂军一触即溃。
八月十七日,桂军退出蕉岭、太埔、饶平,方声涛见势不佳,不战即退,林葆怿的海军观望不前,吕公望也按兵不动。
八月十八日,桂军退出黄岗、潮安。
八月二十日,桂系汕头统领周辉、魏耀奎(均广东梅县人)在.“广东人不打广东人”的诱惑下实行倒戈,征闽军总指挥刘志陆弃城逃走,林葆怿将海军舰队撤回铜山。
八月二十五日,军政府接到一只木匣,标签上写着“岑大总裁笑存”,府内职员打开一看,忽然轰隆一声,炸弹爆发,当场炸死卫士三人。督军、省长两署也收到同样的礼物,幸未爆炸,大小官员纷纷逃避,桂系的树未倒而猢狲已散。
岑春煊装和事佬,用军政府名义劝双方停战。
湖南督军兼省长又兼湘军总司令谭延闯,于一九一八年得陆荣廷的支持重回湖南,才有今天一身兼三任的御头而不忘情于陆的,但此时粤军势如破竹,他就采取两面敷衍的态度;九月六日,他向粤桂双方调解,主张“干老(陆荣廷)出而主持,以粤事还之粤人,确立粤省自治政府;竞公(陈炯明)爱国爱乡,,亦当早息于戈,言归于好”,陆荣廷还未失却自信,故不热衷于和解。
桂系对新闻实行法西斯管制,禁止各报登载桂军战败消息,不许称“粤军”“桂军”,,统称桂军为“省军”。粤军克复潮汕,广州《新报》据事直书,九月二十六日,被莫荣新下令封禁。
九月上旬,粤军占领河源、陆丰、海丰、直指惠州,陈炯明又电请湘南郴州的滇军朱培德、杨益谦两部同时发动,开进广东攻击桂军。因此,莫荣新电请陆荣廷救兵,陆调沈鸿英加强北江防务;派马济为东江总指挥,进驻惠州;调林虎进驻平江。令陆福祥先率兵八营,东下增援,再调二十营陆续东下;令谭浩明赴梧州肇庆指挥前敌。岑春煊电谕桂军将领,有“生死关头,惟有竭力一拼而已”之句。
陆荣廷在武鸣,以筱电令莫荣新等不要加兵守域,因为“民心已去,守之有损”,如今之计,要弃惠州各县“糜集省城,稍养锐气,俟我桂军到齐肇庆,以全部分路进攻”。于是派李根源为广州卫戌总司令,调集子弟兵陆裕光(陆子)、沈荣光(沈鸿英子)、莫正聪(莫荣新子)所部防守督军署所在地的观音山,可是兵败如山倒,桂军的士气养不起来,而希望不要出现的恶耗却不绝如缕。
九月十七日,虎门要塞司令邱渭南被部下协逼宣布独立,广州大乱。
九月二十七日,广州警察厅长兼江防司令魏邦平,广惠镇守使李福林秘密将所部调到广州河南,进行“兵谏”,二人联合致函莫荣新带兵滚回广西。
十月二十一日,粤军攻下惠州,报纸照实发表,莫荣新怒不可歇,下令封禁广州全市数十家报纸。惟此举无能挽救桂系的恶劣处境,广州各团体自十月上旬与莫荣新开展的“赎城谈判”,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各团体接受莫荣新的要求,筹足二百万元为桂军开拨费,存于银行,等到桂军开拨提用。
十月二十四日,岑春煊、陆荣廷、林葆怿,温宗尧以四总裁名义通电全国,宣布撤销军政府,企图获得直系军阀的兵力支持。
十月二十六日,莫荣新宣布取消广东自主。
十月二十七日,岑春煊、莫荣新撤离广州,从香港前往上海,以马济、林虎留守广州,收容前方退下来的桂军,并索取广州各团所许下的开拨费二百万元,此时各团体不肯付款了,马济只得些伙食费就逃出广州。
十一月四日,谭浩明宣布广西取消自主。
十一月十六日,專军占领肇庆。
十一月十七日,粤军占领廉州。
十一月二十一日,陆荣廷通电桂军全部退出广东,
十一月二十五日,孙中山、唐绍仪、伍廷芳由上海动身,二十八日到广州,二十九日开会推孙中山、伍廷芳、唐绍仪、唐继尧、陈炯明等兼内政、交通、陆军等各部长、重组军政府,派陈炯明为广东省长兼粤军总司令,并下令通辑岑春煊、陆荣廷、杨永泰、李根源及桂系将领多人。
十二月二十九日,北京政府发表陆荣廷为粤桂边防军务督办,谭浩明为广西督军,李静诚为广西省长。在北洋军阀支持下,加紧备战,委林虎为广西边防陆军第一路总司令,驻玉林、陆川、以广东南路为进攻目标。委沈鸿英为广西边防陆军第二路总司令,驻贺县、富钟,以广东北江为进攻目标。委马济为广西边防陆军第三路司令,驻横县、贵县;又委韦荣昌为总指挥,驻梧州,准备沿江东下,直取广州。
十二月三十一日,北京政府下令授予陆荣廷九狮军刀一柄,促陆对粤用兵。
1921年(民国10年)六十三岁。
一月,民军首领班香甫,称广西靖国军,据百色、西隆、思阳、奉仪等地区,未几,为陆荣廷平之。
一月三十一日,派崔肇琳赴北京联络。北京政府委陆荣廷为广西边防军务督办四,以便对粤作战,陈兵粤边,伺机反朴,三军未发,粮草先行;陆荣廷令广西银行厚集通货,该行陆继从上海运回纸币六百万元以充军需。至此统计荣廷治桂十年以来,纸币发行实绩为二千七百四十三万元,按全省九百万人口计算,每人摊派三元多。
二月,陆倡建武鸣镇武桥(今名五海桥)落成,通车之日,举行“走菩萨”盛会。
省会清查户口,南宁市人口六万七千三百余人,较十年前增加二分之一。
二月,内阁总理靳云鹏应陆荣廷的请求,拨付军械一批,伫日本商船小山丸运载出长江,未出上海港,被皖系军阀卢永祥,何丰林(他们已经和国民党合作)扣留。陆荣廷徒呼负责。
三月,派林虎到湖南,敦请湘军总司令赵恒畅派兵出广东北江,夹攻陈炯明。赵以“调人”姿态,劝陆荣廷宣布“广西自治”,保证两广息兵。陈炯明通电赞成。陆提出“陈竞存(陈炯明)驱逐孙文出境,我就和他弃怨修好”,陈不接受,同月,陆荣廷的备战活动,多所碰壁,而国民党鼓吹讨伐“桂贼”,战争迫在眉睫。正是内外交窘,进退维谷之际,陆至武鸣巴孟山幽居,写《巴孟岩题诗》四首刻于岩壁。诗曰:
荣辱纷纷满眼前,身贫少虑多清福,淡饭尽堪充一饱,世间最大惟生死,自古为人要见机,事非关已休招惹,得胜胜中饶一着,聪明漫把总明使,终日忙忙无了期布衣遮体同绫缎,世事纷纷如电闪,今日不知明朝事,衣食无亏便好休,石崇未享千年富,花满三春莺带恨,山林幽静多清乐,
不图富贵且图闲,
名垂丘山惹孽冤。
锦衣那得几千年,
白玉黄金尽枉然。
见机才有下场时,
理若亏心切莫为。
因乖乖里放些痴,
来日阴晴未可知。
不如退步隐山居,
野菜充饥胜肉鱼。
轮回滚滚似云飞,
那有工夫理是非。
人生世上一蜉蝣,
韩信空成十面谋。
菊开九月雁含愁,
不愿荣封万户侯。
民国十年辛酉仲春
里人陆荣廷题
五月,陆荣廷向北京府政保荐陈炳焜为广西护军使,在梧州成立护军使署,为对粤作战的总指挥机关;这时,林虎以战后不久,元气未复,不宜开衅,他见陆已剑拔弩张不便多讲,乃告病离职,陆派黄业兴代之。
六月,广西省议会通电,主张广西实行自主(即脱离北京政府),省长李静诚深赞其说,以为两广缓冲之计,而为实力派所反对,两广战争终于爆发。
陆荣廷分兵三路进攻广东,中路陈炳焜指挥刘震寰、韦荣昌,由梧州进军。左路沈鸿英由怀集进军。右路黄业兴指挥三个师由玉林、北流向化州进军。
六月二十六日,孙中山发表陈炯明为“援桂军总司令”,也分三路进兵,正面由洪兆麟、魏邦平等部沿大河两岸,配合海军,水陆并进。同一天,桂军刘震寰阵前倒戈,孙中山任刘为第一师师长领兵西进;韦荣昌不战而退;坐镇梧州负有指挥图粤军事全责的陈炳焜梦中闻警,手忙脚乱,夤夜向抚河败逃;二十七日粤军占领梧州。
七月,在贺县、富钟的广西边防军第二路总司令沈鸿英,以梧州正面失守,通电宣布“自治”,请陆荣廷下野。
右路黄业兴部撤回玉林,便脱离陆荣廷退往钦廉,惟所部营长李宗仁带领千多人枪上六万大山。陈炳焜由抚河逃至平乐,通电辞职,只身逃奔桂林。
七月十二日,旅长责克昭在柳州自称“柳庆救桂军总司令”。十四日统领秦步衢在桂林逐走陈炳焜、李祥禄(桂北镇守使),自称“桂林救桂军总司令”。韦荣昌退到桂平,通电附粤。陆荣廷的部将,众叛亲离。
陆在南宁开军事会议,决定坚守南宁,号召众弟兄发扬侠义传统,歃血为盟,即下令将粤人聚集的南宁商团缴械,同时赶筑工事,坚城固守。此时,桂系内部,宁明派与武鸣派矛盾激化,督军署宁明派酝酿倒陆(荣廷)倒马(马济)风潮,陆荣廷不敢断然镇压,恐招激变,徒使地方糜烂,只好借口徇南宁绅商各界的请求,决定退出南宁。
七月十六日,在南宁通电下野,偕谭浩明、李静诚、陈继祖等退往龙州;令龙州镇守使黄培桂移驻南宁代理督军、省长两职;令旅长陆福祥率部往武鸣、隆山撤退;旅长唐绍慧和团长谭浩澄撤至靖西、镇边及黔桂边境,待机反攻。陆下野后,发行的纸币,渐跌至五成。
八月五日,陆的叛将韦荣昌等迎接粤军和平开进南宁。陈炯明派韦荣昌、黄培桂主持桂军改编事宜。陈炯明部队进入南宁前,粤军许崇智部入桂林,孙中山派马君武为省长,叶举占领南宁后,陈炯明则派杨愿公为省长,一省居然二长,已预见陈有叛孙意图了。
八月,粤军师长洪兆麟攻进武鸣,洗劫县城,烧毁宁武庄。粤军到米花坪时,遭遇陆福祥部狙击,死伤过百。
陆荣廷在龙州,孙中山派张杰经越南到同登,拟邀陆荣廷前往广州共商国事,被陆的武卫军副官何醒初谋害。
九月下旬,陆荣廷退出龙州往越南,乘法国近海轮“大宝石”去上海,住法租界杜美路。随行者有武卫军司令马济、广西省长李静诚、广西边防督办参谋主任陈良佐、桂林镇守使李祥禄、广东江防司令申葆藩、两广巡阅使署参谋长崔肇琳、副官长卢五洲,广西督军谭浩明苏希和参谋长陈继祖、秘书蔡澍、罗潜,还有卢炎山、洵及他的四妾冯氏和农氏、元配谭氏避居于越南驮隆。
十月一日,粤军占领龙州。粤军入桂,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强买强卖,百姓遭殃,陆谭残部,上山为“王”,号称自治军,自设机关,自封司令,据地自雄,人枪较多,势力较大的有刘日福、陆云高、陆福祥、蒙仁潜、韩采凤、林俊廷、陈天泰、张春如、梁华堂、李宗仁、唐绍慧、李绍英、谭浩澄、谭浩清等,各人互不统属,为所欲为,全省陷入混乱的局面。
十二月,在上海的陆荣廷,微服间从去天津,与直系军阀取得联络。又派陈继祖去昆明,联络云南督军唐继尧,派马济往洛阳,联络直鲁豫副巡阅使吴佩孚,希望取得他们的援助,梦想恢复失去的天堂。
法国霞飞将军在上海拜访陆荣廷,股勤表示了法国帮助陆荣廷重返广西的可能性。
1922年(民国11年)六十四岁。
三月,陆荣廷派陈良佐、苏希洵、蔡澍代表入京,参见大总统徐世昌,请求拨助饷械,重返广西,徐世昌亲自接见,并派总统府秘书长郭筱麓、国务院秘书吴汲荪和财政部次长钮转善等陪伴商谈,这几位大人物每天相偕到八大胡同妓院里叉麻将,叫堂差,干的都是些饮酒取乐,征歌逐色的事情,一谈到正题,他们又“顾左右而言他”,如此鬼混了半个多月,没有收获,陈良佐南返上海。
四月,陈炯明谋叛孙中山,入桂粤军和其他客军,相率撤走,广西变成无政府状态。此时,刘日福在百色,李宗仁在玉米,自称广西第一、第二路总司令,通电就职。在武鸣的陆福祥邀同刘日福,陈云高联合进攻南宁,驱逐了刘震寰。
五月二十二日,自治军进南宁,陆福祥剃光头发胡子,提议重设省政府,找个省长和财政厅长管钱粮的才象个样。
六日,刘日福、陆云高、陆福祥、蒙仁潜、李宗仁等在南宁组织广西自治军军务处,正在开会商讨广西善后工作时,蒙仁潜抢先拿去桌子上用黄缎包的省长大印,说:“我是秀才出身,省长该由我做。”跟着陆云高也抢去财政厅长大印,说:“财政厅长由我来当吧!”蒙仁潜和陆云高便分别当起省长和财政厅长来了。大夥又主张联名打电给林俊廷,推戴他当全省自治军总司令,当时林在桂黔边境,久不回电,群龙无首,因此这几条汉子便联电请陆荣廷回广西,其他各地自治军大小头目也纷纷去电欢迎,并派代表往上海迎驾。陆即作重返广西的部署——电请大总统徐世昌履行补助饷械的诺言。委托上海商务印书馆印刷广西银行纸币二百万元,这批纸币所印的发行年份倒填民国九年以前,冒充桂系全盛期的纸市。派申宝藩,卢炎山、李祥禄、卢五洲打前站,先行回桂,在龙州筹办复职工作,卢五洲回武鸣召还陆的旧卫并及修理府第以待陆回。
八月,自治军韩采凤逐黔桂联军总司令卢焘于柳州而入驻,此时梁华堂据桂林。
九月,陆僧四夫人冯氏及随员崔肇琳等从上海经香港过海防,入水口圩,盘桓数天,到龙州,龙州各界列队到河屯村遮道欢迎,当晚举行夜宴,席间与地方士绅赠诗酬和,报一时之盛。
九月十二日,在龙州,为超渡粤战阵亡的桂军将士而举行了一天一夜的盂兰胜会,散福后,宣布复任广西边防军务督办之职。
十月,北京政府(直系)发表张其锽为广西省长,张与直系头子吴佩孚有特殊关系,今次衔命入桂,使直桂联盟有新的发展。
滇军朱培德,赣军赖世璜,李名杨自江西撤退湖南,又退入广西,打败梁华堂,进据桂林。同时,沈鸿英在赖南发出通电,班师回桂,假道湘边到桂林附近,续向西南进展,打败韩采凤,夺取柳州。韩向陆福祥告急,陆派兵与韩汇合,又向南宁的陆云高请兵,联合反攻沈鸿英,柳州得而复失者再。最后,沈鸿英佯作退出柳州,先在城里伏便衣队,韩采凤黑夜进城,到天微明,沈反攻过来,与城内两面夹击,和韩展开巷战,韩走到南门被沈的便衣捉住,韩兵尽溃,但沈不杀韩,将他放走。沈占柳州后打电给陆荣廷请撤惩陆福祥和林俊廷,否则限十日内退出南宁,陆荣廷没园满答复。
陆荣廷得北京政府批由闽督杨树庄借拨子弹四十万发,派陈良佐、罗潜至马尾接运到安南海防,法国当局不准入港,最后只好击沉船,子弹投入大海。
1923年(民国12年)六十五岁。
九月,吴佩孚于直奉战争失败后,带领海军舰只浮海南逃,至岳州,泊洞庭湖,自封两湖警备总司令,重整旗鼓,勾结桂系,派马济为司令部参谋长,并协助马成立武卫军,以为陆荣廷重新统治广西的基本武力。
李宗仁的定桂军与黄绍竑的讨贼军分别由玉林、梧州出动,夹击平南、贵县的陆荣廷旧部陆云高,并消灭之。
十月,北京政府发表陆荣廷为广西全省善后总办;以便指挥全省。
十一月,南宁绅商代表到龙州欢迎陆荣廷移驻南宁。陆派陆福祥为南宁善后处处长。
十二月,陆荣廷回宁武庄,下榻于被粤军烧毁而后修复的房子,小住旬余,扫墓拜祖。
在宁武庄召开善后会议,各军首领李宗仁、陆福祥、林俊廷、韩采凤等应邀来到,陆荣廷决定整编全省军队,改自治军为广西边防军,由陆荣廷颁发番号及委任状,可是即使是昔日的心腹,也不那么听话了,原来自封省长的蒙仁潜和自称第一师师长的陆云高,为了摆脱陆荣廷的控制,自动撤离南宁。其他旧属也多面从心违,不将部队名册造报。自封广西自治军第二路总司令的李宗仁,表面上接受陆荣廷的命令,改为“广西陆军第五独立旅”旅长,似乎接受了陆荣廷的羁縻,可是李宗仁的同盟者黄绍竑则主张“不要理会那个老头子”。1924年(民国13年)六十六岁。
一月,陆荣廷欲打通南宁至广州的水路交通,派陈毅伯往桂平与李宗仁谈判,即任命李宗仁为前敌总指挥,拨韩采风、陆福祥两旅归李统率,东下讨伐盘据梧州的黄绍竑。惟李、黄已有联盟在先,李当然不讨伐黄绍竑,只劝陆首先打通湘桂陆路,以便取得北京的支援,故意把进攻的目标转移到桂林的沈鸿英,陆果然中计,改东征为北巡。
二月,陆荣廷率陆裕光,韩采凤所部四千余人抵桂林,上全州,接收吴佩孚拨赠他的卫队旅长短枪约二千技和子弹一批,然后回驻桂林。驻在桂林的沈鸿英,托病不见陆面,而将城内的邓瑞征师让防退至平乐,沈部移八步。
陆驻桂林后,北京政府特任督理广西军务善后事宜,仍称总办。
三月,在桂林的陆荣廷,传出马济将领得大批饷械率部回桂的消息,沈鸿英闻之极感不安,因马济与沈是死对头,马回桂,沈自觉得无容身之地,乃令所部沈荣光、邓瑞澄等二万余人星夜疾进,将桂林合围,陆闭城以守,等待援军,可是谭浩明从龙州驰援的队伍,中途被李宗仁所部截栏。陆福样从南宁开来的援军到鹿寨,遭沈鸿英部围攻,苦撑到百寿、永福,又被狙击,溃不成军,无法到达桂林,沈军围攻七十八天,城内军民缺食,以草根及野菜充饥,死亡极众。
陆沈对峙之时,李宗仁的定桂军和黄绍竑的讨贼军得广州革命政府的支持,联合为“广西定桂讨贼军”,决定联沈(鸿英)倒陆(荣廷)的策略。
五月二十三日,李宗仁发出“漾”电,有“宗仁对于干公夙抱崇敬老成之见”,“电恳干公克日下野”之句。黄绍竑也发出通电,历述陆荣廷于辛亥革命、护国、护法的“勋功”的劝退。
六月四日,李宗仁、白崇禧从贵县分水陆两路向邕宁所属地区分进合击,二十五日占领南宁。
北京政府委派的广西省长张其锽于李、白占领南宁后,从安南出走。
七月,马济取得吴佩孚、赵恒惕之同意,下令驻在长沙的武卫军团长陈良佐,协同湘军旅长叶琪率部入桂,实行武装调停,沈军撤围。陆率卫队旅退至全州设行辕于湘山寺,韩采凤率所部出丽泽门退往柳州,意图伺机规复。
李宗仁占领南宁,定桂讨贼联军总部在南宁旧督军署正式成立,以李宗仁为联军总指挥,黄绍竑为副总指挥,白崇禧为总参谋长兼前敌总指挥,形成了李、黄、白新桂系三巨头统治广西的张本。联军辖定桂讨贼两军:(一)定桂军总指挥——李宗仁(兼),参谋长—一黄旭初。第一、二、三、四、五、六纵队司令李石愚、何武、钟祖培、刘权中、何中权、韦肇隆。(二)讨贼军总指挥——黄绍竑(兼)、参谋长--白崇禧(兼),第一、二、三、四、五纵队司令——俞作柏、伍廷飏、夏威、蔡振云、吕焕炎;第一、二、三、四、五、六游击司令——马夏军、何正明、黄丹桂、陈智辉、封辅军、卢文驹。然后兵分三路,进剿陆荣廷残部,右路李宗仁、白崇禧联合沈鸿英向柳州进攻。八月十一日,韩采凤不战而退出柳州,复在上雷、庆远、融县战败,率残部数百逃入黔湘边境。中路俞作柏向武鸣进发,扫荡那马、都安一带的陆福祥、蒙仁潜残部,陆荣廷逃入安南,蒙仁潜逃往黔桂边境。左路胡宗铎溯左江直捣龙州,将谭浩澄、李绍英等各有千余人枪打败,二谭逃入安南
八月二十四日,陆荣廷在全州湘山寺通电下野,把随身的卫队旅拨给马济的武卫军,就出黄沙河,马济到永州(零陵)迎按,相偕至长沙,登吴佩孚的决川舰渡洞庭湖,转搭江轮泛长江,顺流东下,直驶上海,寓法租界杜美路故居。
1925年(民国14年)六十七岁。
住上海。
1926年(民国15年)六十八岁。
晚年坎坷,他常说:“我这几根老骨头,死也要在广西”。可是那里没有一个居留的政治环境,不久迁往天津,将法租界的房子转卖,然后以六干元代价,在苏州“落水苍桥”买得一座“清芬别墅”。家人皆住于此。
1927年(民国16年)六十九岁。
旅居天津,听说苏州的屋子被蒋介石没收,陆荣廷从天津到南京交涉,蒋介石才给回房子,陆为此心病剧发,往上海求医。
1928年(民国十七年)七十岁。
十一月死于上海,卒年七十岁。上海《循环报》公开发动挽陆荣廷征联,全国应征报众,评获冠军者为广西藤县举人何培轩,联曰:“深山射虎,只手降龙,十年岭矫镇南关,为罪为功,今日盖棺应定论。杰出武鸣,师出岳麓,一柱南天支大厦,可歌可泣!干秋信史有公评。”
遗体于次年运回广西武鸣县城西狮啸山埋葬。有章太炎题撰《耀武上将军陆荣廷墓表》等碑刻。一九七九年列为武鸣县文物管理单位。
注:
①②《武鸣县志》民国四年版、卷八。章太炎:《陆荣廷将军墓表》。
②《武鸣县志》民国四年版、卷十《前事考》。
③《武鸣县志》民四年版。
④⑤⑥陆兰秋(陆荣廷的养女)、龙州老人阮亢、水口老人黄翠玉、闭廷瑞马冯氏等的口述。笨园:《记陆荣廷》记载。
⑦外传陆裕勋到汉口被袁世凯派人毒死,据陆荣廷的媳归刘可斐说,当陆裕勋死于梧州时,刘还前往梧州亲自料理此事,故“汉口”确系“梧州”之误。
⑩《武鸣县志》民四年版、卷八《勋位记》。
⑪民国二十九年四月十一日《公余生活》第二卷第四期和陈树勋(陆荣廷的高等顾问):《关于陆荣廷将军》。
⑮阙宗骅:《陆荣廷与辛亥革命前后两广局势的关系》。
⑩石碑竖于那兰,现仍完好,碑文是法文,这里是按原文译为中文。
⑰林宝航:《广西的游勇》。
⑱园田一龟:《广西之二大元老——岑春煊、陆荣廷》
⑩《武鸣县志》民国四年版。
@据《辛亥革命在广西》上册载有当时的同盟会广西分会会长刘崛的回忆:“陆荣廷是在东京参加同盟会的”,他曾经请示孙中山给陆荣廷“发入会会证”云云。关于陆荣廷是否参加同盟会,目前尚有所争议。
曾彦是广西靖西县人,护国战争时任军务院饷械局局长。
②紫禁城在北京皇城中、明、清时为帝王所居;周六里,有四门,南曰午门、北曰神武、东曰东华、西曰西华,皆有角楼,走过这些皇宫禁地,必须下马。陆荣廷效忠清朝,建立殊勋,而得享特权,御赐“紫禁城骑马”。
②荫通判:官名。地位略次于州、府长官,陆裕勋凭借乃父的庇荫,得授予通判的官职,称荫通判。
②因雷在汉:《辛亥革命广西记事》、陈泰生:《辛亥革命光复记》。梁廷栋:《梧城凤鹤记略》
⑦《广西公报》一九一二年三月三日第二期要电。图冯浦登:《我所知道的陈炳焜》。
龚寿昌:《国民党与进步党在广西的明争暗斗》。《东方杂志》第4号《中国大事记》第20页。
②《东方杂志》第十卷第12号〈中国大事记〉第6一7页。@潘乃德;《二次革命与陆荣廷一席谈》。
③东方杂志第13卷第2号《中国大事记》第一页。
②③东方杂志第13卷第4号《中国大事记》第5页、第6号第5页。
⑳东方杂志第12号《法令》第200页。
5第18卷第4号《中国大事记》1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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